银行“补血”进入密集期，年内二永债发行规模已超6400亿

5月29日，中国农业银行发布公告称，经相关监管机构批准，该行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中国农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2025年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第一期)(债券通)”。本期债券于5月27日簿记建档，5月29日发行完毕，发行规模为人民币500亿元，前5年票面利率为2%，募集资金将用于补充该行其他一级资本。

农业银行的这一“补血”动作并不是孤例。Wind数据显示，2025年前五个月，商业银行累计发行二永债(即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规模达6481.6亿元，相较于去年同期的6254.5亿元，同比增长3.63%。其中，5月单月发行规模高达2845亿元，成为2025年内最高纪录。这一数据的背后，是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四家国有大行的集体发力——5月份仅这四大行就合计发行二永债1800亿元，占当月总发行规模的63.27%。

国有大行的资本补充需求与监管要求密切相关。国有大行作为二永债的主要发行方，资本充足率虽整体处于较高水平，但业务扩张、风险资产置换等方面仍对其资本结构优化提出了更高要求。以农业银行为例，其2024年报显示，截至年末，该行资本充足率为18.19%，其中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1.42%，虽高于监管标准，但若考虑到未来的信贷投放计划及潜在风险资产增长，资本补充压力仍不可忽视。因此，此轮资本补充依旧属于“未雨绸缪”的前瞻性安排，国有大行通过进一步夯实资本基础，以提升其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和抗风险能力。

而且，从各银行的发行公告中可以看出，当前国有大行的资本补充呈现出“规模扩大”与“利率走低”的双重特征。在规模上，五月四大行合计发行二永债规模达1800亿元，其中农业银行和中国银行分别发行500亿元，建设银行和工商银行分别发行400亿元。在利率方面，五月四家国有大行发行的二永债票面利率均在2%及以下，其中农业银行、建设银行、工商银行永续债前5年票面利率分别为2%、1.99%、1.97%，中国银行减记型二级资本债票面利率为1.93%，均低于同期其他大多数银行发行的二永债的票面利率。例如，招商银行发行的270亿元永续债前5年票面利率为2.05%，北 京银行发行的200亿元永续债票面利率为2.1%。

而国有大行二永债利率的普遍走低，与当前市场流动性环境密切相关。中国人民银行自5月15日起下调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下调汽车金融公司和金融租赁公司存款准备金率5个百分点，持续释放流动性，进一步压低了债券市场的融资成本。此外，低利率环境下，投资者为获取更高收益，转向兼具“安全性”与“收益性”的二永债，需求强劲抵消了供给增加对利率的潜在上行压力。

值得关注的是，虽然二季度以来二永债发行规模显著增长，但业内普遍认为，国有大行的发债需求或将边际收敛。

国泰海通固收研究指出，2025年银行二永债供给压力有暂时性和结构性特征，从发行总量上看，国有大行作为二永债的主要发行方，多重因素并行下对二永债发行需求边际收敛。一方面大行资本充足率已处于较高水平，对应银行二永债对资本补充的贡献占比逐年下降；另一方面，化债政策助推风险资产置换、宽信用进程趋缓、财政注资补充银行资本金、受益于资本新规优化资本计量等多重因素均缓释了大行资本补充压力。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尽管国有大行的发债需求边际收敛，但中小银行的资本补充压力仍将支撑二永债市场的供给。根据国泰海通固收研究的测算，2025年二、三季度，二永债的发行量或在8000亿元至1万亿元之间。这一预测基于以下逻辑：一是中小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普遍低于国有大行，资本补充需求更为迫切；二是监管政策对中小银行的资本约束力度仍在加强。